240. 太阳照常升起

虽然说是要写作业，但苏逸杨这个晚上睡觉前还是做了不少事情：他先试再次发了条消息感谢矩子帮忙掠阵，然后联络华夏的相关部门，向他们通报这次事件的大致经过。

　　负责与苏逸杨联络的依旧是异能管理局第五科的赫景平。他收到苏逸杨战胜迎战一方通行并获胜的消息时先是感到惊讶，但很快就平复了情绪——

　　不久前苏逸杨展现过速胜麦野沈利的实力，这已经略微超过了他们对新晋战略级能力者的预期。这次苏逸杨摧枯拉朽迅速击败一方通行的战绩看起来更加吓人，但好在有【矩子】关于一方通行的报告作为铺垫，华夏这边已经知道一方通行名不副实。一方通行在被矩子轻松击败后，他被苏逸杨再度击败虽是意料之外，但也并非无法想象。

　　这次的事情可能变得棘手的地方就是一方通行的伤势。按照苏逸杨的描述，一方通行受的基本都是外伤，昏迷的主要原因应该是窒息——不过赫景平对此依然保持着非常谨慎的态度，毕竟昏迷可能有多种成因，而失去意识的症状可能会掩盖更严重的问题。

　　虽然可能性很低微，但是赫景平认为应该把最糟糕的可能也纳入考量：为了应对一方通行身体出现了严重问题，而御坂美琴没能按照约定担下责任的情况，他们依然需要就如何应对学园都市问责、以及如何处理其他可能后续影响提前做好预案。

　　在获知一方通行具体伤势的诊断结果前，赫景平只能拉着苏逸杨不断核实战斗的具体细节，询问对御坂美琴性情的了解，以便更好地预估事件可能的走向。对此，苏逸杨也只能尽量配合，他和赫景平的沟通一直持续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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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晚上没有睡好，苏逸杨第二天早上被闹铃吵醒的时候都有点昏昏沉沉的。

　　他习惯性地伸手投影出引力场把手机从书桌充电器上吸过来，随手按掉了闹铃，然后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日期和时间，终于从梦境中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今天确实有早课来着。

　　对于大学生而言，偶尔旷课其实也不是多么严重的问题，但是苏逸杨姑且还保留着作为好学生的习惯，不愿意无故缺席，再加上周五早上的随机算法课偶尔有随堂小测，轻易旷不得，他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然后在冬日的寒气中骂骂咧咧地快速穿衣服。

　　在洗手间洗漱完毕，用牛奶泡上一碗麦片，他终于有心思查看手机里的新消息。

　　赫景平和御坂美琴分别在深夜和早上各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而且都是好消息：

　　赫景平带来的好消息是——昨天凌晨，被送到医院的一方通行在经历长时间昏迷后终于苏醒了。目前他神志清醒，异能使用也没有异常。他的身体上留有严重外伤，正常痊愈会留下大量难看的疤痕；有部分躯体因神经坏死而失去知觉，可能造成残疾，但这些都是小问题。只要他作为异能者依然能正常使用异能，就不会影响到他的战略价值。

　　在这种情况下，昨晚事件的后果也就不算严重了。

　　至于疤痕和身体残疾，未来总会有其他的修复方法。学园都市目前已经掌握了快速催化克隆体的技术，以后或许能开发出离体培育身体组织的技术，届时就能直接培育出和本体基因相同的皮肤和器官，并进行移植替换。

　　御坂美琴带来的好消息则是——重伤的上条当麻和御坂妹妹伤情已经稳定下来，而且在昨晚苏逸杨离开以后，有其他几只御坂妹妹前来查看情况，也都被御坂美琴全部控制住了。她们目前也被安置在医院里，由她亲自看管。

　　御坂美琴说，她已经向学校请了假，这两天都会待在医院里。她还询苏逸杨晚上能不能单独来医院一趟，她想和苏逸杨商量关于御坂妹妹的后续处置的问题。

　　苏逸杨则回复说自己下午上完课会过去看看。

　　等苏逸杨看完这一长串消息并处理完回复后，他的麦片也吃完了。他瞟了一眼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才发现自己已经耽搁了太久，赶紧把碗放到水池里泡上，拿起背包就用引力场助推匆匆冲出了家门——今天的早课在一栋非常偏远的教学楼，这节课只在周五早上有两节连堂，所以每到这天他都不再骑自行车或者乘公交，而是改乘轻轨。而如果他没记错轻轨的时刻表，他现在需要再快一些才能赶上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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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学区，真澄寺站】

　　真澄寺轻轨站是一座通体玻璃幕墙构成，看起来像是暖房般的轻轨站，透过宽阔的玻璃，即便在等车的时候也能够欣赏到旁边访诹之森公园的景色。只不过现在是早高峰时间段，来往的学生和上班族大多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开往昭岛体育场方向的列车即将进站......」

　　列车伴随着呼啸的风声驶入，在轻微的金属摩擦声中慢慢减速停稳，车门咔哒一声打开。

　　苏逸杨被裹挟在人群中从列车上走下来，顺着人流走下电梯。周围的大部分人都涌向了换乘其他列车的通道，只有寥寥数人像苏逸杨一样离开了车站，朝着公园的方向走去。

　　昨夜凌晨下了雪，但只落了薄薄的一层就停了，早就被融雪剂化掉，只在人行道上留下淡淡的湿痕。乌云散去后的早上非常晴朗，湛蓝色的天空飘着零星几朵松散飘逸的白云，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洒在身上，在冬日里带来些许温暖。

　　微风吹拂，卷起地面早就干枯破碎的落叶沙沙作响。

　　随着太阳升起，温度也有所回暖，这份冬日里难得的温暖加剧了苏逸杨的困意。他走在林间小径横穿访诹之森公园时，很想就这样抛下上课的事情，眯起眼睛，靠在树边的长椅上打个盹。

　　不过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充满活力的少女声音让他稍微打起了精神，回头一瞥才发现是一群穿着制服的女高中生，她们哪怕在冬日也依然穿着短裙，只靠黑色长袜与暖宝宝保持温暖，露出雪白的绝对领域。

　　随着距离的靠近，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也钻进他的耳朵里：

　　“听说了吗？昨晚多摩川那边好像发生了好严重的事故，你看这张航拍的照片，多摩川边上的码头损坏得超严重的，这里直接多出了一个湖泊！”

　　“我也看到了！新闻报导上说是实验事故导致的。好像是什么高能物理实验设备发生了严重故障导致失控，本来是派遣异能者暂时限制住反应，然后运送到大海上引爆的，但是还没有抵达码头就彻底失控了......”

　　“骗人的吧......到底是什么物理实验器材能够造成这种程度的破坏啊......感觉这种程度的损坏完全比得上之前战略级能力者交手留下的「遗骸之山」了......”

　　“说起来，昨晚有段时间打雷打得很厉害，而且没过多久我就突然感觉到地面一点震动，但是很快就停止了，搞不清楚究竟是轻微的地震，还是我自己的错觉。现在想来，会不会就是这个所谓的事故引起的？”

　　“对对对，我昨晚也感觉到震动了！当时我正在洗澡！”

　　“你们看，我在补习班认识的同学租的公寓就比较靠近多摩川。她在ins上说，她晚上听到了连绵不绝的雷鸣，还有很多闪电，最后还看到了一道光束，只可惜没有录下视频......”

　　“真可怕......”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说会不会是......”

　　女孩子们的谈话声渐渐远去，苏逸杨的困意也消除了大半。他拿出手机查阅新闻，很快就找到了关于昨晚‘实验事故’的条目。从航拍照片上来看，所谓事故地点其实就是昨夜他们交战的地方。原本和一方通行战斗造就的深坑已经被多摩川蓄满了水，成为了一个非常规整的圆形湖泊。

　　“实验设备失控可还行——编出这么复杂的故事理由还真是难为他们了。大概就是不想让民众知道有两个学园都市排名前三的战略级能力者昨晚发生了内战吧......”，苏逸杨摇了摇头感叹道。

　　他又瞥了一眼屏幕右上角的时间，默默加快了赶往教学楼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