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潜入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是晚上11：30，苏逸杨驾驶着黑色SUV载着布束砥信抵达了S制药脑神经分析研究所，他开车在研究所外转了一圈，在稍远些的地方找到停车场。虽然这里比较偏僻，深夜已经基本没有其他车辆，他还是非常老实地打了转向灯。

　　苏逸杨随便找到一个车位缓缓倒车入库停稳，他和布束砥信就此道别。

　　苏逸杨重新设置好回家的导航，看了一眼时间，准备往回家的方向开。

　　不过他刚刚驶出停车场，就又拐弯绕了回来，重新把车辆倒回了车位。原因是苏逸杨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准备先找个洗手间解决一下排泄问题再出发。

　　他下车左右看了看周围，发现这地方属实有些偏僻，除了研究所占据的庞大建筑群之外，竟然找不到什么还在营业的商业设施。

　　“还是去这个什么研究所蹭一下厕所吧，如果门卫不让进，就只能呼叫布束砥信带我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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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坂美琴站在医院大楼顶端的天台边缘，俯瞰着下方连绵的医药厂区和深夜里依旧亮着灯光的脑神经分析研究所建筑群。她此时穿着黑色贴身的短袖搭配咖色运动短裤，原本的泡泡袜和皮鞋换成了黑色运动短袜和轻便款跑鞋。她戴着一顶棒球帽，束成短马尾的头发被风吹拂而不断晃动。

　　这两天里，御坂美琴白天上课，夜晚潜入设施破坏仪器和数据，一直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身体其实非常疲惫；而御坂妹妹被当作活体标靶和实验材料的事情也给她心理压力，甚至连续几天都没有心情吃东西。虽然此时她眉目间难掩倦色，但御坂美琴现在只想尽快将这件事情结束。

　　她做了个深呼吸强行打起精神，轻轻跳跃两下，简单拉伸活动筋骨。

　　“御坂妹妹被拿去做的具体实验的事情我没办法顾及，但是今天，是时候把这个所谓的研究项目做个了结了。”，她默默对自己说。

　　随着御坂美琴轻轻握拳一跃而下，晚上清冷的空气化作狂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让她炽热的心情随之变得稍微冷静下来，等到足够接近下方大楼墙壁时，御坂美琴发动电磁异能，利用大楼内部的钢筋将自己吸附在墙壁上，然后悄然腾挪，从开着的窗口钻入。

　　在钻入的同时，她用电磁异能探明了周围的电器设备，确保所有的探头和录音摄像设备都不会发生异常——监控摄像头的光学元件会保持她进入前的激活/未激活状态，声学设备和其他探头也是同理。

　　她所进入的整条走廊都相对阴暗，但是走廊两头拐角后分别有着灯光照明。

　　然而在御坂美琴没有注意到的墙角花盆里，有一片固定得非常隐蔽的小镜片，这个镜片的角度经过仔细的调整，使得走廊拐角外另一处亮着灯光能够被这枚镜片反射出极为细小的一束，擦着一排窗户的下端边缘照向走廊的另一头，而那里有着一模一样的花盆，盆后固定着的一小块镜片恰好能够接收到这部分光线，反射向上方的通风管道，恰好能穿过倾斜的格栅照射进入。

　　原本的照明灯光非常明亮，经过这数次反射后也变得弱了一些，但是在完全黑暗的通风管道里依然能够形成足够显眼的光斑，这道光斑被管道里最后一个镜片反射，在管道尽头被接收器所接收。

　　尽管御坂美琴注意到了所有的电子设备，如果有什么红外探头或者激光探头一定会被她察觉并屏蔽，但是这镜片不是电子设备，所反射的只是照明电灯的光芒，光强也没有高到异常。所以这部分光被御坂美琴当作自然环境的光在被物体遮挡和反射后形成的自然光斑而忽略了。

　　哪怕御坂美琴保险起见开启了不算完美的光学隐身，但正是因为光学隐身不够完美，在出入窗户的瞬间还是让扭转的光路出现了些许偏差。原本的光束都没能足够精准地打在接收镜上，在后续两次反射中逐渐偏离，最终导致通风管道里黑暗中的接收器收到的自然光出现了短暂的阻断。

　　通风管的换气扇处。

　　趴在无数布偶洋娃娃中间的芙兰达晃悠着黑丝包裹的圆润小腿，一只手撑着脸颊，一只手捏着身下的布偶，正百无聊赖地喃喃自语：“唉，真是无聊啊......因为经不起奖金诱惑，就主动申请到这里来守着，可是如果那个入侵的家伙没有从这里突破，就既拿不到额外奖金，还要无聊地度过这个晚上了......”

　　说话间，她把脸颊完全埋进了布偶堆里，声音都随之变得闷闷的。

　　就在这时，她身边的显示面板出现了震动，芙兰达看着其中标注的方位，整个人稍微精神了起来。紧接着，她听到了厚重金属门被电机驱动开启的声音，那道门是进入地下设施时的正门，早已经被封锁了。这个时候这道门被开启，这意味着之前的光学检测预警不是误报。

　　她兴奋得坐了起来，把布偶抛起又接住，紧紧抱在怀里：“不是吧？来了来了来了！这就是我平时做好事的回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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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制药脑神经研究所还在扩建当中。在地表建筑面积受限的情况下，研究所和工厂将会朝着地下继续扩展，建设更深更宽广的地下设施用于药剂的生产、测试和存储。

　　目前正在挖掘地下建筑内部保留有不少建设当中的区域、以及已经建成但还未被使用的区域。这些地方地面和墙面都是未经装修的水泥表面，管道和成捆排布的电线暴露在外。

　　御坂美琴此时便沿着楼梯来到其中一处未被装修的区域，这里只有几盏昏暗的电灯提供最基础的照明。

　　因为房间足够空旷，所以她很快注意到地面和墙壁上贴着的胶带——施工区域用胶带标记位置也不算反常，有时候刷漆时也会用胶带确保边缘整齐，但是眼前这些胶带组成的只是看似混乱无章的折线，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而且这里的各种角落怎么都是布娃娃？这是举办了什么特别的活动，或者是哪个施工人员或者研究员的恶趣味吗？

　　御坂美琴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快步朝着前往地下数据中心方向的捷径前进，直到进入房间中央时，眼角余光注意到两道火光沿着天花板的白色胶带快速延伸，嗤嗤燃烧着，转眼间就抵达自身头顶，然后炽烈的火焰在那里爆炸开来。

　　爆炸的轰鸣让她耳内嗡嗡作响，地面的震荡让她站立有些不稳，但是当碎石和断裂的水泥板块接连砸落时，她的异能依旧能做到应激而发以电流闪烁击碎了数块飞速砸下的石块，紧接着电流和电磁场通过水泥内部的钢筋排斥推开了几个巨大的水泥块。

　　等轰隆隆水泥石块砸落翻滚声音逐渐声音，烟尘缓缓散去，能看到里面形状各异的水泥块相互堆叠，穿插缠绕着扭曲弯折的钢筋，但所有建筑残骸都只是围拢成一圈，御坂美琴所站立的中央却依然被清理保留出一片安全的空间，而她本人毫发无损。

　　“落石没有效果，刚才的瞬间似乎有电光闪过，应该是情报里所说的电磁系能力者，用电磁异能改变了下落物体的轨迹得以幸免......”，芙兰达远远望着御坂美琴的身影，在内心里快速判断着敌人的实力，她背过身朝着下一个地点赶去，期间不断投掷出尖锐的小型电焊笔落在速燃胶带上。

　　“先用炸弹消耗体力吧......”

　　另一侧的御坂美琴却陷入了一些麻烦之中。

　　“攻强守弱”是绝大多数异能者的特点。虽然大多数战略级能力者在晋升后异能都具备了应激而发的特质，使得这种防御上的弱点不再明显。但是整体而言，相比较于异能赋予的强大破坏力，血肉之躯总是显得非常脆弱。真正想要最大程度保护自身，往往需要用异能聚集大量物质、构造强大的场、或者制造其他形式的能量环绕周身，而这种完全的“战备状态”是不可能随时保持的。

　　因为御坂美琴寄希望于自己独自将事件解决，而不把更多人牵连进去，所以她在进行潜入破坏时会尽量以潜入而非强攻的方式进入设施，尽量避免和设施安保人员的正面冲突，同时控制自身破坏的力度，避免造成额外的伤亡；而出于隐匿性需要，她并不会携带大量金属环绕周身进行防御。这些因素导致她此时并没有做好足够完善的防御准备，在面对突袭时稍微有些忙乱。

　　周围四通八达的引火线接连被点燃，火光嗤嗤灼烧着沿着白色胶带的轨迹四处乱窜，最终在她身边接连引发爆炸。御坂美琴周围缺少能当作武器和盾牌使用的大块金属，不得不利用电磁力作用于金属管道和墙壁里的钢筋，牵引着自己在这里来回躲闪着。爆炸带来的热浪让她的皮肤都有点灼伤感，而浓烈的烟雾更是让她咳嗽不止。

　　刚刚闪过侧面的爆炸，几乎没有任何喘息之机，御坂美琴就看到两条火线从两侧朝着自己面前延伸，而前方两个看起来随意放置的油漆桶随着视角的变化，隐约露出其内玩偶毛茸茸的布耳朵。

　　“糟了！”

　　在爆炸发生的前一刻，她再次用电磁力拉扯着自己后背急速，因为刹车不够及时后背重重撞到后方水泥隔断上，发出一声痛哼。

　　虽然看起来狼狈，但直到此刻御坂美琴都依然能保持相当程度的冷静，她清楚这种程度的突袭只能在她缺乏准备时打一个措手不及，但只要她获得些许喘息之机，这种进攻就无法再造成困扰。

　　这部分的地下建筑处于毛胚房阶段，没有安装各种设备，缺少能够随意挪取的金属，这对于电磁系能力者来说是非常糟糕的。但是战略级能力者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环境因素限制，御坂美琴只是五指微微收拢，周围的墙壁随着电磁对墙壁内钢筋的吸引开始快速断裂脱落，这个过程中，她甚至有余裕辨别承重墙和非承重墙，小心剥取以避免整座地下建筑坍塌带来无关人员伤亡。

　　与此同时，她揉着撞痛的肩膀稍有些吃力的站起来，在这短暂的喘息间隙打量周围四通八达的白色半透明胶带线路，脑内飞速运转——

　　「这种胶带本身爆燃时会产生剧烈喷发的火焰，但火药质量量限制了它的威力，真正起到的作用只是作为炸弹的引线。」

　　「如果要引爆炸弹，最方便的应该是电磁引爆。炫技式地使用这种速燃胶带引线引爆布置起来却麻烦得多，使用者可能提前知道要对付电磁系能力者，害怕电磁信号引爆的炸弹被反过来利用，才使用这么麻烦的布置......」

　　「但是这种引线引爆也有自己的弱点，比如我可以物理截断......」

　　御坂美琴注视着远处地面上那些引火线，看着最快的一批火线正开始飞速蔓延接近。只不过这次御坂美琴并没有急着闪避，而是对着地面使用电磁异能，地板砖连带着下方的钢筋水泥板整个被抬起，地板被整个撕裂，速燃胶带组成的引线自然就随着地板的断裂而断裂了，急速蔓延燃烧的火光只能在断口处悄然消失。

　　「不过，节省体力起见，或许可以试试刮擦阻断......」

　　更多火花正沿着曲折的引火胶带迫近，御坂美琴异能的释放却能跟得上思想的速度，甚至可以说和她脑海的念头同步。在她诞生这个想法的同时，刚才抬升后的水泥板被以电磁力御使着竖立起来，其中比较平整的一条边直接抵在地面上，像是切割一般对左侧数根胶带引线刮擦过去——速燃引火胶带终究只是黏着在水泥地和墙壁表面，而且也不是真正的胶带，而只是一层薄薄的黏性物质。在宽厚的水泥板边缘简单粗暴的刮擦下，即便是坚硬的金属表面都会出现大量划痕，这种黏性物质自然也在这个过程中被刮擦抹去了一大截。

　　被引燃的几根引火胶带传导到这里时因为燃烧物的缺失，热量没有能够继续传递，爆燃便终止了；而少数胶带因为刮擦得不够干净，还在继续顺着胶带路径快速燃烧。

　　「刮擦的残留依然有被引燃的风险，或许可以试试覆盖隔温隔氧阻断.....」

　　御坂美琴的动作没有停下，面对着后一批燃烧过来的引线，刚刚刮擦过地表的水泥板整个飞起朝着御坂美琴自身的方向砸过来，在翻滚中受到内部钢筋磁力的影响下朝右侧平拍下去，直接覆盖了数条胶带引线的必经区域。燃烧的火光传递到这里时，因为覆盖的部分被隔绝了继续引燃所必要的温度，也隔绝了燃烧需要的氧气，便再无声息。

　　最后依然有两条比较曲折的火线成功引燃了炸弹，但是这种爆炸密度已然足够稀疏，御坂美琴能够游刃有余地以电磁力牵引进行位移闪避。

　　就在刚才短暂的时间里，御坂美琴已经将布设的金属管道、内含钢筋的水泥板纷纷以电磁力不讲道理地扯断拆卸下来，周围许多并不承重的墙体和地板也被电流暴力破坏并吸起，全部漂浮在空中环绕御坂美琴周身，防御彻底成型。虽然还有连续不断的火光不断逼近，但是她的身体已然有金属和水泥块层层叠叠遮蔽，爆炸已经很难再撼动这层防御了。

　　甚至，御坂美琴开始尝试反客为主。

　　「炸弹被布置在各处，而爆炸威力有限所以需要等到我靠近的时机再进行引爆，以求达到最好的效果；但既然引线全都暴露在外，为什么不帮它提前在不合适的时机引爆呢？」

　　御坂美琴手中电光连续闪烁，电流如网般击打在周围的速燃胶带上，顿时橘色火焰沿着预先布好的线路朝着四面八方窜去，从更高的角度来看就像是绽放的烟花，只是每一道花火都沿着不规则的折线轨迹朝着远处延伸。

　　火光在引线的尽头爆发开来，房间接连有闪光亮起，炽烈的火光在各处明灭不定，轰隆隆的声音震荡不休。

　　御坂美琴被无数水泥板和钢条钢筋层层叠叠保护住，在不断的爆炸中毫无畏惧地横冲直撞，循着胶带燃烧后留下的焦痕，按照轨迹反向搜索起炸弹引爆者的踪迹。

　　她在奔跑中不断以电磁力牵引着为自己加速。在比较宽阔的房间和楼道里，更是将一块内部蕴含钢筋的水泥板作为悬浮踏板踩在脚下，于地面之下的钢筋和踏板内的钢筋分别生成磁场，通过电磁斥力保持悬浮的同时，在身体前方不断制造新的磁场产生吸力，以类似磁悬浮列车的方式紧贴地面飞速前进。

　　在更前方，奔跑中得到芙兰达双腿摆动得飞快，风吹乱了淡金色的长发却没有时间整理，脸上开始不断出现汗珠——她事前完全没有料到，原本应该占尽主动的计划会在短短几分钟内就陷入到崩溃的边缘。

　　而更糟糕的是，她远远低估了对手无视炸弹陷阱威胁进行追击的速度。

　　随着她跑动中轻抚墙上的开关，金属楼梯上的炸弹随着发条开始计时，在数十秒后轰然爆炸。按照她事前的测算，钢架和楼梯板将会在爆炸中分崩离析。如果有人此时站在楼梯上，哪怕不被炸死炸伤，也会被阻断追击的道路。

　　但是此时此刻，她对于这部分计划已经没有什么信心了.....

　　芙兰达在奔逃中匆匆回头一瞥，不出意料地看到烟尘中茶色短发的少女正踩踏着磁悬浮滑板沿着墙壁风驰电掣般赶来——已经崩塌的楼梯对她似乎毫无影响，她贴着墙壁滑行的速度甚至比爬楼梯还要快得多。

　　唯一对御坂美琴造成些许困扰的，是前方的道路本身非常狭窄，逼迫御坂美琴不得不抛弃部分体积较大的水泥板和金属材料才能够及时通过。

　　等御坂美琴再次踏上坚实的地面冲进楼道，在她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根极其纤细也极其脆弱的绊线即将被她的双腿扫过，而一道电流应激而发直接将细线击断，却因此启动了侧面隐藏在箱子里的陶瓷炸弹。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爆鸣，霎时间无数细碎却锐利的陶瓷破片从御坂美琴身侧朝着四面八方迸溅出去。

　　此时此刻，如果将时间放缓，就能够看到几乎在数十枚炸弹破片逼近御坂美琴一米范围的同时，她的太阳穴处有蓝色的电火花骤然闪烁，一道电流组成的细密网络应激而发，分裂出去呈现出树状的蓝色枝杈和支流，精准地笼罩并击碎击飞了每一块破片，残余的电流朝着其他方向溅射，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道保护着御坂美琴的蓝色雷电网络。

　　芙兰达在转弯时用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顿时心头一凛：

　　陶瓷破片炸弹在御坂美琴的视野范围之外，引爆几乎没有留出反应的时间，而御坂美琴能够在陶瓷炸弹爆炸时及时生成电流保护自身，这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应激而发』特质。

　　据芙兰达所知，只有Level 5战略级能力者和极少部分Level 4大能力者能够拥有这种『应激而发』的特质——

　　对于普通人而言，如果有东西快速接近自己的眼睛，身体会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就按照本能进行眨眼和闭眼以保护眼球，人们甚至需要特殊训练才能抵抗这种本能；异能者的『应激而发』与此很类似，只不过这种本能不再来自于眼皮附近肌肉对眼睛的自发保护，而是来自异能对身体的自发保护：当意料之外的物体以高速或者其他方式突兀进入周身区域时，在思维和意识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异能就会遵循自保本能应激而发进行阻挡和摧毁。

　　芙兰达知道，这意味着对手的实力可能比预估得还要要高，也意味着自己的处境可能会非常危险。

　　再次绕过转角，御坂美琴和芙兰达的距离缩短到五十米。

　　芙兰达将手里的手雷丢出，瞬间爆炸后却没有产生火焰，而是无数白茫茫的粉尘——这是她预设的威慑战术。按照芙兰达事前的计划，如果对方有一定的物理常识，就会忌惮粉尘爆炸的危险望而却步。

　　可惜的是，御坂美琴毫无退却的意思，甚至在粉尘还没有完全扩散开来的时候就生成了一道电流远远轰击过来，意图将粉尘提前引爆，而她自己也早就将两块厚实的水泥板通过内部钢筋悬浮在空中，像盾牌一样为自己做遮挡。

　　可是这粉尘炸弹当然是假的，是芙兰达用来虚张声势的障眼法，而御坂美琴主动引爆失败的情况下，这障眼法在刚刚用出的瞬间就失去了唬骗的效果。

　　不过就在御坂美琴将两块面积不大但非常厚实的水泥板以及金属材料共同构建出防冲击盾牌顶在前方，准备迎接粉尘爆炸冲击导致略微减速的时候，芙兰达终于抵达了事前规划的逃生通道——她在事先准备的机关上伸手一抹，纵身一跃直接跳进了早就打开栅栏的通风管道里，顺着光滑的内壁像是滑滑梯一样快速下滑，而她身后的通风管道紧接着被发条计时的炸弹炸毁。

　　但是芙兰达知道，这种东西完全挡不住后面的强敌。

　　几乎就在几秒钟后，原本被炸塌的入口处杂物和残骸就被不知道是水泥板还是金属块之类的玩意强行轰开，严重变形的金属开始急剧扭曲，重新变回能够勉强通行的形状，芙兰达只能一边顺着通风管道向下滑行一边在通信频道里求救：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麦野快来救救我......”，芙兰达此时只能期待对讲机的通讯信道还没有被电磁异能屏蔽。

　　“别嚷了。我们听到爆炸声就开始往你那里赶，现在已经快到了。”，万幸的是，芙兰达从对讲机另一头听到了熟悉而令人安心的声音。

　　“快到了是多快呀我觉得我马上就要被......”，芙兰达在焦急中语速也变得飞快，她顺着下滑的动量踹飞了通风管道出口处的格栅，一个翻滚卸去冲力，习惯性地靠墙躲避，然后慌张地看向通风道的出口。

　　“我们到了。”，对讲机内传来麦野沈利平淡的声音。

　　而在芙兰达的侧后方，远处的墙壁不知何时已经被融化出一个大洞，参差不齐的边缘散发着高热的橘红色光芒，滴落着熔融的液滴。一道足有水桶粗细的淡绿色的光束就从这黑漆漆的洞口中钻出，擦着芙兰达的金发越过她的肩头，直刺紧随其后从通风管道钻出来的御坂美琴。

　　【注1：动画中御坂美琴被麦野沈利踢中腹部干呕时，曾说“幸好我这几天什么东西也没吃”，也就是说她是处于数天没有能量摄入情况下进行的战斗。】

　　【注2：原著动画里，奔跑中的御坂美琴在身边陶瓷炸弹突然引爆时电磁异能应激而发，连接成网，将无数陶瓷破片一一击碎，这应当属于被动防御的效果。这种应激而发的能力在本作中是绝大多数战略级能力者和极少部分大能力者所具备的，只是随个人异能不同表现也有所不同，如不擅长正面战斗的食蜂操祈就是预察危险的第六感、主角则是应激而发的引力陷阱和引力壁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