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建议

当然，道术啊魔法啊之类的东西，存在归存在，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终归而言还是骗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这种和孩子相关的大事需要格外谨慎。

　　苏逸杨准备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然而在他打字的时候，群里最年长的大堂姐已经开始反驳了：

　　“我还是觉得不好说。每个异能者确实只能有一种异能，但是同一种异能或许有不同的表现形式，比如用最简单的例子，电磁系异能应该有放电和磁力两种展现方式之类的。我暂时想不到更好的例子，但是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我担心有些异能偏偏能造成多种效果。”

　　苏逸杨简直想给表姐点个赞，赶紧跟着以做补充支持，“大表姐说得对。比如我高中的班长就是Level 4 的【流体操纵】的异能。既然是操纵流体，最标准的流体当然包括空气和水。而电流因为是带电粒子的转移，他也能够影响；火焰的高热气体和等离子也类似。所以他一个人就能制造风、火、水、电等多种效果。”

　　苏逸杨是老苏家等级最高的异能者，他觉得自己是有责任在这方面提出建议的。

　　“所以，能制造多种效果并不说明什么。再极端点来讲，精神类/心理类异能也可以做到‘展示多种道术’的效果，他们展示的所有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道术可以都是催眠的幻景——尽管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心理/精神系的能力者都宝贝着呢，完全不至于去行骗，不过其他所有的能制造幻象的超能力都有可能。”

　　“再或者，可能有多个能力者暗中辅助，也可以帮其中一个人制造出多种异能效果。”

　　“不过，谨慎归谨慎，我并不是说这位道长绝对是骗子。从我这里的渠道，确实听说过好像有一些超凡力量是不通过常规的超能力开发获得的。而据传言，这些流传的超凡途径传承方式乱七八糟，很多都非常地...有个性。所以搞不好这位道长还真的掌握些什么超凡途径，如果真是机遇就不要放跑了。”

　　“但这只是可能性，终归要小心谨慎些好好确认的。我之前提到的几种可能都可以针对性地去试探一下。此外比较好的验证方式还包括在这位道长施法的时候测一下AIM（Anoesis Impact Magnetude）场强，AIM场的测试仪应该很好找。如果他用的确实是什么道术，应该测不出来或者至少和普通的AIM场截然不同才对。”

　　“以及，我听说过有一个叫做道会司的部门管理这些事，你们要是不嫌麻烦就去咨询一下，查查资质吧——不过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就是了......”

　　苏逸杨在回家路上走走停停，时而打字时而思考。他作为家族里年纪比较小的晚辈，这还是第一次家里因为涉及到异能相关的事情需要他来提建议做指点，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他打完一长串回复收起手机，脑子里还在神游天外——那所谓的道术如果是真的，那么能够同时具有多种表现形式的背后会是怎样的原理和架构；而如果自己那‘外甥女’有朝一日成为一个神秘的修道女冠，又将有怎样的未来...

　　苏逸杨在这边想得太过专心，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在穿过最破旧的那段巷子时，往日里常有闲散青年与混混游荡的地方，此时清净得有点反常。

　　或许是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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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学区，某个没有名字的街道边。

　　这附近原本是某处拥挤的居民区，周围全都是矮小的公寓楼，之后因为学园都市一期改造而计划拆掉造成工厂，随后工厂建造的企划却因种种原因破产，最后拆了一半，建了四分之一的烂尾工程就成了一块烂摊子，作为开发失败的遗骸保留至今。

　　这里的建筑有的完整有的则只残留部分，一些水电设施也有遗存，虽然看起来破败萧条，遍地瓦砾，人迹罕至，却也为混混和不良们改造窝点和基地提供了上好的基础。

　　而这些年的发展也确实如此——在名为鹤田组的极道团体的三年经营下，原本四通八达杂乱不堪的路径被汽油桶水泥墩铁板垃圾桶等种种杂物堆堵，划分出复杂的道路和简单的防御工事；墙上多了各种五颜六色的涂鸦，电线上挂着标志着毒品交易的滑板鞋；老建筑里的各个房间重连了从变电站偷连的电线，备用的柴油发电机也有装配，电线在墙壁间串联得乱七八糟，像是黑色的蛛网。

　　从远处自来水管道上偷连的抽水管能给仅有的水房供水，各种旧设施修修补补被重新利用了起来；大厅被用土炸药炸开墙壁，成为了半开放的摩托车库；坍塌了一半的废墟也用铁板木板撑架，用钉子铁丝固定，摆放上乱七八糟的工具和设备，搞得像是贫民区的非法棚户建筑一样，成为了朋克风格浓郁的工作间和杂物储藏室。

　　这样一个有模有样五脏俱全的基地里，甚至在一年前举办过属于附近不良少年和极道分子的小型音乐节。当时，经过小心调音和排布的破铜烂铁被手法高超的摇滚爱好者击打出极具感染力的动感音乐，成员们随着节奏自由舞动的躯体构成原始却奔放的艺术；而在空地上，成员们在某个爱好者率领下利用各种废弃钢铁材料，耗时一个月焊接出螺旋向上的巴比伦塔雕塑，成为了鹤田组基地的标志。

　　然而，在这个傍晚，在作为鹤田组象征性建筑的巴比伦塔雕塑下，聚集着拥挤的人群，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凝重。

　　因为鹤田面临组成立三年以来最大的危机。

　　从几十分钟前开始，鹤田组附近的据点陆续遭到袭击，不断有闲居休息的鹤田组成员在赶来支援，冒出来的敌人也在不断拦截，到此时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事情的导火索据报告是一次不起眼的成员冲突，但是事态发展成这个样子，明眼人都知道什么口角冲突只是挑起争端的借口。而真正的事实恐怕是，因工厂爆炸事件被迫从第十学区东南部迁移的松地组，联合未成年不良组成的新兴帮派诩连队，终于决定合力干掉盘踞于此的鹤田组，鸠占鹊巢，瓜分这片地盘。

　　而作为被动遭袭一方的鹤田组，组长命令也已经传递下去，放弃所有据点，尽可能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避免被彻底扯入混战。

　　按照他从乱七八糟的古代兵书上看来的知识加上他自己瞎几把揣测的粗浅理解，敌众我寡下陷入乱战容易被分割包围，人数劣势会被放大；只有将足够的有生力量结合在一起，配合合适的地形，才能尽可能抹消人数劣势，把握住些许胜算。

　　此时，鹤田组基地的空地上，光头的、五颜六色头发的、脸上带疤的、秀气病弱的、纹身的、涂着油彩的、所有在仪表上充满个性的青年们，此时手里都拿着钢管撬棍砍刀等武器，保持着不同的姿势和神态。有些人在微微颤抖，那代表着紧张、畏惧以及多多少少有一些的兴奋。

　　这个简陋基地外面，不断有零星的成员被接应着撤回来，带来的急促脚步声和传递消息的呼喊声，而更远处的吵嚷声和属于其他团体的口号声已经隐约能听到了——最后的围攻似乎即将开始。

　　坐在中央，染着橙色头发的青年握紧手里的武士刀，把雪亮的刀指向天空，给出最后的命令。

　　“行くぞ！（iku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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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①突然加了一句日文，因为感觉一句低沉有力的“Ikuzo!”比翻译过来的“上吧！”有气势多了，能让人在脑海里响起各种游戏里的中二又帅气的配音——“行くぞ！”

　　②河马原作中AIM力场的全称是“An Involuntary Movement”，槽点太多我有点不知从何吐起。这其中每个词的意思都很清晰，involuntary是voluntary的反义就是“非自愿”，Movement是“移动”，合起来就是“一次非自愿的移动”。而最骚的其实是前面的量词“An”，因为这是我知道的第一个自带量词的‘科学名词’，大概是想强调这种非自愿移动不是两次也不是三次，而是只有一次！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词是医学症状，如果你在谷歌搜索这个名词，第一条就是医学名词解释“involuntary movement是你在无意识且无法自控地做出的动作，这种动作可能是快速的抽搐、震颤、癫痫发作……”，第二条是一篇斯坦福医学院的文章，讲这种症状的解释和分析……

　　因为我憋得太难受，所以不得不修改设定，在保留简写AIM的同时，把AIM这三个首字母用另一种方式凑出来。目前我想到的最好的替代品是Anoesis Impact Magnitude，三个单词分别是“无意识”、“效应”、“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