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遗失的线索

急诊室外，苏逸杨和千場隆志靠在走廊的长椅上。千場隆志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在手机上搜索着各种可能的毒物和相应的副作用，时而站起来来回踱步，时而靠近急诊室大门试图透过完全不透明的磨砂玻璃猜测里面的进展。

　　苏逸杨和岩贞贤治只有一面之缘，但是看千場隆志如此担忧，他也不好意思玩手机，只能无所事事地随意打量着周围来往的患者、护士和医生。

　　急诊室的门打开了。

　　一个身材微胖、须发灰白、面貌和蔼的白大褂老头从急诊室里走出来。

　　他有着较宽的眼距和同样较宽的嘴巴，再加上弯弯曲曲的抬头纹和秃掉的头顶，看着就让人莫名联想起某种象征着长寿的两栖生物，就连他胸口的ID卡上都贴着一张有点可爱的青蛙贴纸。

　　这位看起来和善可亲的微胖老头是学园都市最富盛名的医生，大家称之为“冥土追魂”。当初苏逸杨被御坂美琴一道雷劈到住院，就是这位老爷爷救回来的。

　　千場隆志看见急诊室门打开，从椅子上直接跳了起来，急忙靠到近前，但是出于对老者的尊敬，觉得自己这样追问显得过于没礼貌了，最后说话时支支吾吾的，“啊...您...那个...我想知道岩贞前辈...”

　　老头摘下口罩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两名患者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患者神经受损，想要恢复意识还需要一段时间，保守估计需要经过数月的治疗和调理才能完全康复，目前来看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

　　“太好了，太好了。辛苦您了！”，千場隆志朝着他深深鞠躬，苏逸杨觉得自己在旁边干坐着好像不合适，站起来也浅浅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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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苏逸杨急救的同时，時井恭子虽然担心岩贞贤治的安危，但也没有耽搁案件的调查。她在得知地下室里疑似有毒气之后，立刻让全员装备上了最保险的隔绝式储气防护服，由氧气瓶单独供氧。

　　经过多支小组共同探索，基本探明了地下室的结构，并且排除了可能的危险。期间并没有发生任何战斗，也没有遇到任何陷阱，不过地下室里还保留着陷阱机关安装的痕迹，警员还找到了一些潜藏在墙壁里特殊间谍设备，只是设备本身已经被损毁了，只留下残骸和破坏后的支架。

　　这里确实是某种特殊的基地，但是目前看来已经被废弃，而且经过清理，并没有留下什么重要的线索。

　　至于更全面的调查，需要等到消防部门前来处理掉这里的不明气体之后再进行。

　　在等待其他部门进行气体成分化验、制定无害化处理计划的时候，時井恭子也没有闲着。她从千場隆志那里知晓了岩贞贤治脱离生命危险但是短时间内可能无法苏醒的消息，但是她不可能就这样干等着什么时候岩贞贤治醒来再继续调查。有些事件一旦错过了最好的时间窗口，等到犯罪嫌疑人重新潜藏起来掩盖了后续痕迹，再想要追踪就难了。

　　岩贞贤治虽然名为她的下属，但其实只是挂名在第十二支部底下，在她的纵容下继续调查此前在警备队总部未完结的案件。这种严格意义上并不合规的操作，自然不会在警备队系统内按照规章制度留下调查记录，这种并不合规的调查流程最终给她自己带来了麻烦。因为岩贞贤治这次出行似乎是有所发现后临时起意，并没有专程向她汇报。在在当事人昏迷的情况下，她无从知晓岩贞贤治的进展，很多线索不得不靠她自己重新拼凑。

　　時井警部调取了岩贞贤治的执法记录仪录像和监控调取记录，并且托其他警员取来了岩贞贤治的笔记和线索板的照片，试图反推岩贞贤治的最新进展：

　　『神经科学研究所资料疑似被盗...这个应该是之前Level Upper【幻想御手】遗留备份资料疑似被盗取的事情。具体线索是木山春生落网后，警方试图修复电脑里被删除的实验记录时，才在某备用笔记本里疑似遗漏的指令记录里找到的。不过嫌疑人早已合法离境，下落不明，基本不可能追回......』

　　『排除了多个选项之后，商人照幕澄和嫌疑人在多个区域出没的时间点都有吻合之处，所以他怀疑商人照幕澄和嫌疑人有联系......哈迪•赫尔桑尼是照幕澄公司的投资人，他个人在学园都市投资的多项资产都有部分资金去向不明；笠村达雄虽然是东瀛爱知县人，但是此前一度潦倒，却出于不明原因被照幕澄欣赏并担保申请得到的入境许可，这些人都是怀疑对象......』

　　『这些怀疑对象都算是有理由的。』

　　『但是之后其余的怀疑对象又是如何被锁定的呢？安カ川光、知部世津子、森藤一美……这些人的来历五花八门，他们身份来历有据可查，生活经历成长轨迹有据可查，几乎不可能是间谍，在身份上、时间上、空间上也都没有什么交集。但是贤治把这些监控片段放在一起反复播放了上百次......』

　　『只是因为在不同时间段靠近过某些区域？但是不论怎么看都没有独特之处......这几个人有什么共性吗？』

　　時井警部越看越觉得一头雾水，她感觉自己被淹没在繁杂浩瀚的无效线索中，而最核心的问题却毫无头绪：他如何锁定到这个隐藏在荒废街区里的废弃商店？

　　岩贞贤治遇袭本身就意味着他可能找到了某些关键信息，或者成功让某些犯罪分子措手不及。按照她的想法，只要能重新抓出这条线索，按着这个方向调查，或许就能继续找出更多类似的据点，乃至于找到背后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