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陨落谜团，蝴蝶效应

　　接下来等待官方发布调查进展的几天里，这件事就像块石头一样压在苏逸杨的心里。他的微信群和Q群里到处都是人在讨论这件事，就连他在东瀛的Line上和注册的论坛里也不时有东瀛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地猜测背后的起因，预测后续的影响。

　　苏逸杨的朋友圈里也都在关注这件事，而最早收到消息的还是在国内和华夏科学院某实验室里实习的高中同学。按照那个同学了解到的内部消息，【神笔】的直接死亡原因来自于自己的虚空造物，表面上看是用自己幻化的钢刺穿喉自杀，但又明显不可能是自杀。事发时，附近的精神系异能者都察觉到了些许异常，调查组经过尸检和附近AIM监测数据的分析能明显看到混乱驳杂的精神类异能作用的痕迹——精神系异能外溢的波动剧烈到不加掩饰，同时又有着不似正常异能者的混乱和狂躁。但是异能者本体具体如何突破的防护，又如何影响到【神笔】尚且不明。

　　“被奇特的精神系异能影响而被迫自杀...？”

　　这听起来就很棘手。

　　据苏逸杨所知，精神系异能者固然能够做出改写记忆、改写人格等非常恶心的事情，但是他们异能的发挥也自有其局限性。因为精神操控需要作用于大脑，触碰到了异能发生和个人真实塑造的核心区域，不可避免地与AIM场最强的区域发生干扰。而AIM作为【个人真实】或者【心象世界】的外溢，其强度与和异能强度呈现正相关。换言之，异能越强的能力者AIM也会越强，也就越难被精神操纵所影响。

　　即便其他战略级能力者没有御坂美琴一样的电磁屏障，食蜂操祈也没有办法轻易地操控他们，只能施加精神影响和干扰，比如让对方有一瞬间的恍惚、加剧情绪化的影响、或者造成思路上的小幅度误导，等等。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食蜂操祈只能在学园都市的战略级异能者中排在倒数第三。（注：此处对原作设定有调整）

　　【神笔】是老牌Level 5 战略级能力者。以他的异能强度和AIM场强，想要完全侵入他的大脑，即便是同为Level 5 的精神系战略级异能者都要费些手脚。一般需要从种种细节在无人察觉情况下逐渐埋下心理暗示和种子，在合适时机引爆。但既然埋下心理暗示时都没有被察觉，华夏为寻找真凶而做的反向追溯调查想必会更加艰难，也不见得会有结果。

　　好在如今【矩子】已经触碰到Level 5 天花板的，隐约掌握了部分Level 6 的特性，他或许可以追溯过去的可能性并做出什么推断也说不定。苏逸杨也只能这样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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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苏逸杨降落在燕京国际机场。

　　苏逸杨走出飞机，随着人流逐渐向前，一直到入境申报检查以及海关的关口。这里比往日更加拥挤，不同身份与国籍的人们在入境检查处排起了长龙。

　　【神笔】在境内受袭身亡的缘故，首都的警戒已经提升了等级，海关门口站了一排全副武装带外骨骼机甲的武警，还有几个穿中山装的在周围坐着，疑似是相关部门的异能者。就连苏逸杨这个根正苗红的华夏人都被殃及池鱼，不得不跟着一群东瀛友人一起排队经过严苛的行李检查。

　　在等待的时间里，苏逸杨将手机开机，随着无线网信号迅速从没有到满格，一系列未读的微信消息就从屏幕上方的窗口弹出来。那是他的“南美旅游团”群聊里老班长和电熊、纸神在候机大厅会和时相互间交流的消息。

　　『我刚下飞机，你们现在在哪？』

　　『42号登机口旁边的四川小厨，快来！』

　　刑瀛秒回，但是苏逸杨看了看前面蜿蜒的队伍，无奈地低头打字，『快是不可能快的。以往我记得是看下护照就放行的，结果【神笔】出了事之后，现在这的入境检查比登机前的安检还严，感觉没个二三十分钟是出不来的。』

　　『额...』群聊里的众人沉默了。

　　『问题不大』

　　『半个小时其实刚刚好』

　　『这样等你出来了，我们大概也吃完了』

　　『你过来就只要结账就行了』

　　『不用谢』

　　『毕竟老规矩嘛，最晚到的结账。』

　　『老规矩个鬼，这规矩怕不是老到只有3分钟的历史』，苏逸杨对老班长的无耻感到痛心疾首，但是很快纸神和电熊就附议刑瀛，厚颜无耻地表示这确实是母校物理部的悠久传统，并煞有介事地指责苏逸杨选择性失忆，一群人演得和真的一样。

　　苏逸杨只得发了一个鄙视的表情包。

　　而刑瀛他们则以“欢脱的电熊”系列内部绝密黑历史表情包做出回应，留下电熊本人打出长长的省略号和一个熊脸懵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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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一群熟人出行是非常舒服的，尤其是对苏逸杨这种不太擅长做周密计划的选择困难症患者而言。和老朋友们同行能让他减少很多压力与担忧。

　　但是等到了约定的餐馆，他却有点懵逼。

　　懵逼当然并不是因为这群人其实还没点菜，而是因为这里不仅有他的老朋友，似乎还多了几个“新朋友”。刑瀛和电熊等人正从饭桌上站起身，礼貌而略带疏远地和另一群女生握手。刑瀛率远远看到了苏逸杨，招手让他过去。

　　“呃，你来得正是时候。介绍一下，这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个还在过海关的最后一个队友，苏逸杨；逸杨，这里情况比较复杂，我也刚收到消息，上面说任务有些临时变更，多了一支异能者队伍。所以这边就是临时调派过来和我们协同的另外一支...队伍，她们也是高中同学组团去做贡献点任务的，原本是去非洲的刚果，现在临时调派后刚改签到和我们相同的航班。她们全都是五道口理工附中毕业的同班同学，现在分别在对外经贸、华传、燕大和...人中附大。”（注1）

　　苏逸杨匆匆扫了一眼女生们的外观，分别是阳光漂亮的黑长直、矮一些黑一些戴眼镜黑长波浪发、齐颈短发的圆脸妹、和一个头发短到像是柔美系男生的女孩。苏逸杨上前和这群女生一一握手，内心依然是茫然的。他完全没料到这次还有另外一组异能者会参与。

　　临时调派？在出发前一天临时调派？是因为【神笔】陨落事件的余波？还是那个南美小国突然出了什么变故？【神笔】陨落的蝴蝶效应？刑瀛作为名义上的领队或许知道更多，但是苏逸杨想了想还是先没有直接问，而是等待他们的解释和讨论。

　　然而看起来，这里的其他人也都和他自己一样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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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帝都有一所很厉害的学校叫人大附中，因为非常强盛，名气和影响力超过了其大学。故据不可靠传言，其校长曾有过这样的言论：所谓的附属关系早应该倒过来了。我们应该叫做人民中学，人民大学应该改名叫人民中学附属大学。

　　本作里“人中附大”是为以此为灵感的调侃，与现实状况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