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序曲

苏逸杨和千場隆志踏进警备队第十二支部办公区的时候，公共区域一片漆黑，只有時井警部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時井恭子看到外面灯被打开，端着咖啡走出来查看。此时的她带着浓浓的黑眼圈，但是眼神依旧明亮，能看出她的精神状态竟然相当不错。

　　“你们怎么过来了？”，她抿了口咖啡问道。

　　“玉之海体育场举办的演唱会出事了。歹徒驾驶的机械外骨骼似乎是警备队淘汰下来的旧款，固定绑带下面还有警备队的编号和贴纸，刷着的涂装和某一批演习用外骨骼很类似，我怀疑是从哪间仓库流出的。”，千場隆志简单介绍了情况，“我们本来打算报警让那片辖区的警员处理，但附近的警备队支部也都因为演习歇业了，我就自己跑回来先查查看。”

　　時井恭子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千場隆志和苏逸杨在登录终端按照照片里的外骨骼编号查找相关记录。時井恭子像是对这个新案子有兴趣，并没有离开而是靠在墙边看着他们调取记录查阅资料，时而用另一台平板电脑查阅着什么，她的面色慢慢变得凝重。

　　她拍了下千場隆志的后背。

　　“贤治那个案件，我原本已经有些头绪，但是现在看来情况可能比我想象得要严重，甚至可能和你们现在调查的这个案件也有联系。你们查完外骨骼之后先不要走，等我去确认些东西，一会还有事找你们。”

　　苏逸杨和千場隆志不明所以，但也只能点头应允，目视着時井恭子走回了她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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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园都市，第七学区】

　　不起眼的仓库里，一辆美式狗鼻卡车刚刚完成了卸货。四名穿着连衣裤戴着手套的搬运工抬着棺材般的长条形金属柜子进入仓库。踏进仓库侧门后，展现在眼前却不是货架或者整齐堆砌的货品，而是一系列各不相同的仪器，各种电线相互连接纠缠，操作台上指针仪表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这间偏僻的旧仓库不知何时已经在内部被改造成了类似某种实验室般的设施。

　　在房间中央整整齐齐摆放了五个铁棺材般的金属柜，而搬运工们抬着的正是第六个。

　　随着他们将线路接好，搬运工中最矮小的男子在操作台上操作忙碌了一阵，对其余人打出了顺利的手势。其余搬运工们则点点头，默不作声地离开仓库，登上卡车开始倒车离开。只有其中额头有瘢痕的男人落在最后，拍了拍留守矮小男子的肩膀。

　　这里是他们此行最后一个需要布置的据点。

　　留守在这里的人将负责维持设备的运转。

　　按照行动计划，留守者生还的可能性很低。虽然行动中有准备撤退方案，但是成功几率相当渺茫，所有承担留守职责的人也都已经做好了捐躯的准备。

　　瘢痕男离开仓库前默默按照教会的礼节向自己的同胞致敬，他以食指中指屈起，接连点在小腹、胸口，最后顶在额头，“圣父将与你同在。”

　　而随着货箱空荡荡的卡车在低沉引擎声中逐渐远去，留守的矮小男子也完成了最后的调试运转：

　　“转运中枢节点M056入网，测试输出压力133.206kwg，通量0.577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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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太平洋，仙台-名古屋航线东部海域，北纬35.3度，东经140.5度附近】

　　马琳•欧西莉亚号大型油轮正在一片漆黑的海面上航行。夜晚的海上依旧风高浪疾，但是足够大的体积和吨位让马琳•欧西莉亚号哪怕行驶于大洋也不会受到多少颠簸。

　　如果有能够透视的异能者在这里，就会发现油轮的内部早已经不再是油轮该有的结构。原本应当装满原油的油库里被一层层的钢架子铺满，像是金属棺材一样的长方体休眠舱被整整齐齐码放在每一层的金属架子上，依托于原本就整齐排列的油库形成规整的方阵。

　　这里的每个长方体休眠舱都在上方留出了一个玻璃窗口，从窗口能够看到每个容器里面都躺着一个闭目不动的人，从年纪很小的少年少女，到中年男子和妇女不一而足。

　　金属棺材侧面都亮着显眼的绿灯，走过两侧稍高处的廊桥向下俯瞰时就能看到一片绿色的点阵。那整齐划一的金属棺材就像是某种赛博朋克风格的墓地，在诡异之余也有几分冷酷宏大的工业美感。

　　一位穿着棕色风衣的络腮胡男人从廊桥上走过，他们一路经过所有改造过的油库，像是阅兵一般检阅过所有亮着绿灯的方阵，最后来到油轮末端，沿着楼梯走进了舰桥建筑。这里有着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士来往忙碌，几个休眠舱的盖子打开着，两名青年正戴着头盔和工作人员做着最后的调试。

　　络腮胡男人穿过房间，在走廊里七拐八绕，最后来到面积宽阔的大厅当中，这间大厅里有一面巨大的屏幕，投影着囊括整个东京都地区的地图。

　　在这张地图上，从东京市到学园都市里散布着很多大大小小的圆点，相互连接成网。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绿色，少部分则是红色或者黄色。大厅里工作人员还在不断交流。

　　“转运节点M132入网，C1通路畅通，测试传输压力1.366kwg，通量0.003hs…...”

　　“输出节点O105入网，测试输出压力1.255kwg，通量0.001hs…...”

　　伴随着播报声音，地图上学园都市的区域一个又一个亮起来。

　　“转运节点中枢M056入网，C0通路通畅，测试传输压力133.206kwg，通量0.577hs……”

　　随着地图上最后一个节点亮起，整张网络已经被染成变成一片绿色。这张绿色的大网从学园都市的多个学区一路延伸到东京，再延伸到海面上，其中最东侧有一个巨大的绿点集群，赫然标注着W.E字样，这也是这艘油轮的简写。

　　“【升格】计划准备就绪。”

　　站在最前端的白大褂转过头，朝着刚刚走进来的棕风衣络腮胡男子轻声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