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调查的困境

　　之后的两天里，各色各样与苏逸杨相关的人来看望他，包括小林逢辉、藤堂美雪，以及時井警部和警备队12支部的同事们。虽然時井警部见多了警员受伤，对于不会留下后遗症的普通伤员更多地是例行公事的关怀态度，而且也没有苛责御坂美琴，但是她那一如既往严肃锐利的眼神依旧让美琴有点战战兢兢——这眼神会让她想起常磐台宿舍里敬爱的宿舍管理员。

　　御坂美琴面对强气干练的時井警部露出的那种像小绵羊一样乖巧的表情让苏逸杨觉得有趣极了。

　　御坂美琴除了在有人看望的时候帮忙接待之外，在更多的时间里是没有什么具体事情做的。她在这里的意义主要就是陪伴，让没有亲人照顾的苏逸杨有个人照看而已，很多时候两个人都是在做自己的事情，苏逸杨戴着耳机看番、看网络小说，而御坂美琴大多数时间都在做暑假作业。

　　此时，御坂美琴噼噼啪啪地在笔记本电脑上修改完最后一串文字，再复读一遍确认语句通顺得当，终于算是把暑期研究报告的主要内容完成。基本摆脱了一大包袱的她伸了个懒腰，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随意而漫无目的地扫视病房，她看到旁边苏逸杨依旧在悠哉游哉地看小说。她想起苏逸杨早上就在看小说，已经看了一上午加大半个下午了，不由得吐槽：“你们大学生没有暑假作业这一点真是让人羡慕啊...”

　　苏逸杨摇了摇头：“你这就是典型的，只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大学生确实可以很悠闲，但是刷实习刷科研各种事情压力也更大。事实上，没了作业这种明确的任务和要求，那种不确定带来的紧迫感会更难受......哎，这种感觉等你长大就懂了。”

　　御坂美琴不满地鼓了鼓腮帮——自己又被当小孩子了。这家伙明明从相貌到衣着都和中学生没两样的，却仗着年龄大就能摆出一副可恶的大人嘴脸。

　　“我~回~来~了~”

　　笃笃，门口传来短促无力的敲门声和无精打采的声音，随后白井黑子推门走了进来。她走进来时步伐疲惫，很没精神的样子，而等到她靠近御坂美琴所在的沙发，才像是突然有了什么想法，眼睛里又有了些神采：

　　“姐姐大人~~~今天的调查真是格外辛苦，黑子已经筋疲力尽了......所以，作为奖赏，请给我一个安慰的拥抱吧~~~”，说到后半句时，她的脸上升起可疑的红晕，朝着御坂美琴的方向小鸟依人般靠过去。

　　迎接她的是御坂美琴嫌弃的眼神，和一记快准狠的脑瓜崩。

　　苏逸杨躺在床上看着这两只妹子的互动，莫名地有种被撒狗粮的感觉，于是他主动插话把话题转移到比较正经的事情上，“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针对Level Upper的调查遇到麻烦了吗？”

　　“简单来说，是的，而且比我们预想得还要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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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长段讲述，黑子描述了她这一天的经历。从早上开始，他们分头行动，接连探索了好几处根据论坛上的信息可能会发生「幻想御手」交易的地点，但是因为论坛上用了一些暗号和黑话，以至于好几次都猜错了地点或者错过了时间。

　　最后，她倒是成功找到了一群正在交易的混混，然而击倒了几个能力者之后却遇到了一个能够扭曲光线的混混头目，她最开始因为不清楚底细，被光学效果的障眼法迷惑而狠狠地挨了一脚。之后她才逐渐摸清了对方的能力，通过不断空间跳跃拉远距离，花了一段时间以碰运气式随即范围撒放飞针，最终把对方打倒并逮捕。

　　虽然混混那一脚踢得很重，但是好在没有骨折，只是有点淤青而已。御坂美琴因此觉得有些愧疚和遗憾，如果她在场的话，这些战略级以下的杂鱼能力者是不可能翻起任何浪花的，黑子也就不会受伤。

　　黑子本人对受伤倒是并不在意。

　　“从这个团伙搜到的「幻想御手」同样是一段音频文件，除了开头和结尾略有不同外，核心部分与旅矢手机中的完全一致。这些人也都是通过播放这段音频才提升的异能。因此我们基本确定Level Upper确实完全以音频为载体，和其他因素无关......”

　　“至于源头，最开始的调查是从被捕的旅矢为出发点的，我们从他的网页浏览记录记录里找到了其中一处来源和几个相关的网址，一路顺藤摸瓜，但是最原始的发布者用了多重代理手段，真实身份依旧不清楚。这条线索到这里就没什么进展了。”

　　“我端掉的这伙混混是另一条线，据他们交代，这段音频是有人通过新注册的社交账号交给他们的。同时做类似生意，散播售卖「幻想御手」获利的混混团体还有很多。但是我们还没来得及找到更多的售卖者。学园都市有太多anti-skill与风纪委都难以触及的灰色角落了，看起来这份音频已经传播得比预料中还要广，最初又是通过网络散布，想要调查源头实在是很难......”

　　“可以想见的，时间拖得越久，「幻想御手」就散播得越广，中高阶能力者就越多，抓捕和调查就会越艰难，情况会越来越糟......”

　　“哦，对了！”，白井黑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美琴补充道，“我在抓捕那个混混的时候，他正在欺凌泪子，被我解救下来。但是和混混头目战斗结束之后我就找不见泪子了，应该是为了避免被抓住当人质而避开了。只是，我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初春也说她最近鬼鬼祟祟的，我们都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