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漫步 01

「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怀瑾握瑜，而自令见放为？」——《史记•屈原贾生列传》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楚辞•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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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外故事为自149章后分离出的平行宇宙，和后续主线情节无关】

早晨7点，小林逢辉的公寓客厅。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但是屋内的窗帘还没有拉开，此时一片昏暗。客厅中央的沙发此时被展开成为临时的简易床铺，上面铺着床单和薄毯，苏逸杨在新租房合同起效之前短暂寄宿于此。

然而清晨的沙发床上却并没有人，苏逸杨此时正端坐在电脑前，鼠标有韵律地点击着，电脑屏幕上不断有光芒闪烁，偶尔想起种种清脆的技能音效。

门口突然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大门随着半旧不新的轴承转动声打开，清晨温热的风灌进来，同时传来小林逢辉的问候：“我回来了~”

苏逸杨朝着门口瞥了一眼，又重新将注意力重新投向眼前的游戏，不过这不妨碍他一心二用和小林逢辉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我还以为你跑去辛苦‘耕耘’一夜之后会一觉睡到十二点直接去上班...话说你这次出去‘约会’得怎么样啊？”

就像那次酒后吐露真言时说的那般，意外脱离处男之后的小林逢辉以此为契机彻底放弃了不切实际的爱情幻想。他不再抱着孤高的态度，而是坦然地开始寻找愿意陪伴男性过夜以赚取零花钱的女孩们，来解决旺盛的生理欲望。

“感觉还是不错的，虽然依然没有最早的二階秋奈漂亮，但态度很积极，口活也很努力。”，小林逢辉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回应，“倒是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我以为你这时候应该还在呼呼大睡。”

“我昨晚睡沙发总觉得不太得劲，辗转反侧，很早就醒了。醒来扒拉这个垫子才发现是电视遥控器掉到垫子下面去了，我说怎么之前睡觉时腰眼有点硌得慌——不过醒了就不愿意再睡，干脆开了局游戏，打到现在。”

“电视遥控器啊，可能是昨天从坐垫缝里滑进去的......说起来我这昨晚也没睡好，昨天找的那个女生的睡相有点差，挤得我比较难受。我现在先去冲个澡，然后看看能不能补眠一阵，睡到中午再去上工。”，小林逢辉摆了摆手，走进了浴室。

五分钟后，等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停止，小林逢辉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苏逸杨的游戏也打完了，正拿手机刷着群聊消息。

小林逢辉站在门口的闷热水汽里，一边拿毛巾擦头一边抱怨，“唉...我其实想睡回笼觉的，但洗完热水澡后血液通畅，现在又不困了。你说我是睡觉好，还是不睡做点别的比较好？”

“你还是睡会吧，免得下午上班撑不住。”

“也对，我躺一会休息一下，我现在腰还是有点酸...”

苏逸杨这时候想起来他此前一直好奇的问题，“对了，我记得你上周好像刚出去‘约’过一次，你这个频率，钱包撑得住吗？”

小林逢辉铺开床铺，一边躺倒一边回应，“其实是撑得住的。我觉得你可能低估了小卖部店员的收入，或者高估了援助交际的价格。”

苏逸杨轻轻一蹬桌子，让自己的转椅滑开到能直视小林逢辉的角度，“这我就好奇了，这种产业的行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其他地方我完全不清楚，但是学园都市、呃准确的说，至少这几个学区的行情我这段时间倒是稍有了解——从我所接触的女孩子来讲，约出去大概需要送一张一万五到三万円的礼品卡，有些女孩子的要求会高一些。据说最高还能够达到十万円以上，具体应该取决于想要的服务类型、女孩的漂亮程度、以及彼此的熟悉程度...”

“比我想象得要便宜不少啊。”，苏逸杨转念一想，觉得好像也有道理——援交产业也要遵循基本的经济规律，价格自然会因供需关系而改变。

学园都市的城市人口绝大部分都是接受超能力培养的学生，年轻女孩在总人口中的数量占比远超外界城市，在援交市场上愿意提供服务赚取零花钱的“供应者”就非常丰沛；而作为这种服务的主要需求方和客户，中年有钱有闲的金主爸爸在学园都市却比外界还要少得多。此消彼长之下，援交市场供大于求，最终形成低价区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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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政府对不可描述的服务产业态度比华夏要开放得多，但是相关产业也有着具体的法律监管规定。按照《売春防止法》，在所有红灯区经营的店铺中，与女孩子发生直接性关系属于违法行为，但是如果用手或者用嘴或者用其他乱七八糟的器官，则不属于禁止之列，用屁股也是完全合法的。所以在东京等大都市的市面上能找到各种泡泡浴店，触摸店，股交店等等。

当然，想要钻法律漏洞做到本番也很容易。因为如果是女孩与客人的私下恋爱感情，或是结成类似炮友的关系，就不属于违法范围之内。

这其间的模糊划分带来很多灰色地带，大量的援交行为完全能够以炮友或短期恋情之名，行性交易和包养之实。有时候这甚至不再是刻意的借口或者包装，而是真的成为了一种新型的模糊关系——男女相约开房，主动的一方会默契地送一些奢侈品或者礼品卡作为礼（piao）物（zi），彼此心照不宣，如果感觉不错或者礼物格外厚重就能再约，形成所谓的新时代开放式男女关系。

苏逸杨在各种网络论坛上搜索对比了一番，发现学园都市的援交产业或许真的是“超低价区”。他不由得感慨这座城市真奇妙。

苏逸杨靠在座椅靠背上看着天花板，“我现在距离毕业还有两年，如果在这里读研读博的话再加2到5年。这段学生时期大概就是最后的恋爱窗口了。如果到时候还是单身的话，我或许就得做孤独终老的准备了......”

“若是那样的话，在离开学园都市之前，不如......”，苏逸杨有点惆怅。

他伸手锤了锤自己的脑门。

我在纠结些什么呢？或许真的像知乎上那些人所说，自己被那些描述理想爱情的小说所荼毒，总是试图将爱情套上圣洁的滤镜，想要洁身自好，宁缺毋滥。但或许事实就是一切都在走向开放，而成长终究需要学会凑合。

他想起了漫展上和帅气男Coser勾搭上前往宾馆的女孩，想起了花山义昭聊到的那些开放的女孩子，想起了同学谈起其女友和前男友的纠葛，想起了自己之前不算成功的几次追求经历。哪怕日后自己结婚，或许女方过往情史也是不可考的吧......

「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怀瑾握瑜，而自令见放为？」

「玩不转，弃疗了，摆大烂。」

“喂。”，苏逸杨轻轻敲了敲桌面，旁边的小林逢辉闭上眼睛正努力试图入睡，听到苏逸杨的招呼声又重新睁开眼睛，“那个，要是方便的话，你要不也帮我牵线搭桥介绍点想要赚快钱的女孩子......呃，不过这个月我财政紧张，得等我先攒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