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异能者之巅（一）

晚餐后，佐天泪子、食蜂操祈等人帮着收拾了餐盘之后分别告辞离开。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街上的路灯和远处高楼大厦的各色霓虹纷纷亮起，苏逸杨带着矩子外出散步消食，而御坂美琴因为要继续陪同和监视矩子所以也继续随行。

　　苏逸杨准备带着矩子去第二十一区的矮山上看看学园都市夜景。他知道一个偏僻但视野不错的观景平台，能够俯瞰学园都市核心区，他当初就是在那里突破的Level 4。

　　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御坂美琴手机一震，她拿起来看了看，阅读完毕之后露出有些困扰和古怪的神色，然后戳了戳苏逸杨，“那个，抱歉，我有事需要离开一下，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再来找你们。”

　　苏逸杨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不得不临时离开，但这是御坂美琴的私事，如果御坂美琴不主动提及，他也无意打探。

　　外国的战略级能力者造访会安排本国战略级能力者进行陪同和监视，但是陪同不意味着形影不离，想要做到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的监视是非常困难的。毕竟睡觉上厕所之类的事情都需要保证一定私人空间，而且如果每天二十四小时都需要战略级能力者在附近监视的话，就需要至少两名战略级能力者昼夜交替换班，这显然过于奢侈了。

　　常规的做法，是仅在关键的场合和比较重要的时间段安排己方战略级能力者近距离陪同紧盯，其他时候安排额外的特殊部队负责其他时段的安保和监视，而己方战略级能力者只要保持在安全距离内随时响应即可。这样只要监视团队发现问题，再联系己方战略级能力者也完全来得及。

　　苏逸杨相信即便御坂美琴暂时离开一阵子，应该也不会走远，而在此期间依然会有其他的监视团队远程关注着自己和矩子的一举一动。

　　“说起来，我至今不知道华夏其他几个战略级能力者长什么样子......”，苏逸杨随口吐槽道。华夏除了已故的【神笔】经常抛头露面，形象为外人熟知，其他三名战略级能力者都没有选择公开相貌和身份，苏逸杨也只知道代号、大致异能类型而不知道具体情况。

　　“以后总有机会见面的，等你回国的时候应该可以约一次聚餐。现在就只能先给你看看照片了。”，矩子从手机里翻了翻，找出一张合影。

　　照片里是当时华夏的四位战略级能力者。站在最边上留着青色胡茬的男人是【神笔/织梦者】，如今他已经去世了，旁边的三个年轻人就是华夏现存的三个战略级能力者：

　　【青山】身材高大，和照片里矩子的身高对比目测身高在190以上，一张国字脸，笑起来憨憨的。他并不是充满肌肉的类型，甚至稍微有些胖，宽厚的身板看起来非常结实。

　　【矩子】站在中间，照片里的形象看起来还很青涩，身上的外套还是他高中时候经常穿的，拍这张照片时他应该刚从高中毕业不久。

　　【逆熵】则是个黑长直的女生，她戴着椭圆框的眼镜，维持着双手交叠于身前的姿势，看起来文静腼腆，充满书卷气。

　　矩子顺便提了提这两位的近况。

　　【青山】目前正在西北搞耐热耐旱作物育种和绿化。他的异能可以大面积催生植物并控制其做出变异，因为他的战斗方式是大批量催生各种奇形怪状的凶残植物，战斗方式被朋友们戏称为“植物大战僵尸”。可惜他用异能强制催生和变异的植物寿命都非常短暂，即便催生出大片绿洲也会很快枯萎，并不能起到绿化的效果，他在西部能够发挥的作用更多表现在育种研究和生态维持上。想要在缺乏降水的西部彻底改造那片广阔的沙漠和戈壁，构建能稳定维持的生态系统，依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逆熵】之前整个夏天都在南方徘徊，继续学业之余还负责处理沿海地区的夏季台风，同时防备内陆地区可能引起洪涝灾害的集中强降雨。时间来到秋季之后，非汛期的自然降雨又变得稀少且非常不均匀，华夏南部地区季节性、区域性干旱非常突出，这些都需要她用异能做出协调。

　　如果代号【深空/弹星者】的苏逸杨直接回国，则大概率被安排到北部的航天城，用异能推进航空航天事业之余坐镇北疆，让华夏重新恢复到国境四个方向的四大战区都各有一名战略级能力者驻守的局面——只不过那都是未来的事情了，近期内他应该都还会待在东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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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天才，你应该被派出去参加过几次国际交流和演习吧，其他国家的战略级能力者大概都是什么水平啊？”，苏逸杨好奇地打听。

　　矩子摇了摇头，“我其实知道的不算多。我在晋升之后参加过两次对外交流和一次联合演习，见过的其他国家的战略级能力者总共就四五个人吧.......高丽的【岩溶】、欧洲的【铁雨】、俄国的【海皇】，但真正打过的只有【海皇】。他的异能类型比较受我克制，而我当时力求稳妥，不愿意拖得太长暴露太多异能细节，所以就速战速决，对方还没施展出来什么厉害的招数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也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水平。”

　　“嗯，第四个就是最近的事情，三个月前我和阿美利嘉的【弦歌】接触了一下。”

　　听到这里，苏逸杨一下子就精神起来。

　　阿美利嘉州联邦Level 5第一顺位【弦歌】可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在各论坛对战略级能力者的讨论中，“最强战略级能力者到底是谁”这个问题热度不可谓不高，各路砖家叫兽和键盘侠们根据各国和各组织透露出的内部切磋排位、国际交流的战绩和种种蛛丝马迹的信息，对具体的排位进行过重重嘴炮和争论，最后也没有什么确切的结果。但是能够勉强达成基本共识的是：北欧Level 5首席【隐者】、阿美利嘉州联邦Level 5第一顺位【弦歌】、华夏Level 5第一顺位【矩子】、东瀛第一顺位的【一方通行】，这四人的实力都隐约凌驾于其他战略级能力者之上，应当是最强战略级能力者王冠的最有力候选。

　　他们也被好事者冠以四巨头、四皇、Big Four、四天王之类的称呼。

　　晚餐后聊天的时候，酷爱八卦的佐天泪子也曾好奇地向矩子打听坊间流传所谓世界最强战略级能力者——被称为四天王/四巨头/四皇的具体实力差异，想听听他的评价，看看四个人是不是真的势均力敌。

　　当时矩子的回答非常模棱两可：“这种事情没有真正切磋过是不会知道的，或者说也正是因为彼此没有真正比过，所以才会被并称。但是我觉得应该不会势均力敌——每个人的异能都各有特点，四个人恰好实力相同是小概率事件，应该还是会有强有弱的，真正的情况就只能留待时间来检验了。”

　　但如果【矩子】之前已经和【弦歌】有过短暂交流的话，那说明他刚才对佐天泪子的回答还有所隐瞒。

　　“......是【弦歌】主动到华夏来找的我，她用类似瞬间移动的方法直接出现在我们校园里，跑到实验室找到我的时候，其他同学还以为她是校内的外国留学生，好奇我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位金发碧眼的姑娘。虽然气氛最开始有点紧张，但是最后也没有打起来。我们到实验楼后面的小花园里找了张长椅，彼此稍微交流试探了一下，稍微聊了聊之后她就瞬间移动离开了。”

　　“试探？怎么个试探法？”，苏逸杨兴致勃勃准备吃瓜。

　　“我们打了个简单的赌，猜骰子点数。”

　　苏逸杨听到这里微微皱眉。虽然猜骰子点数看起来很儿戏，但矩子的异能本就是和概率相关，其他人和他玩猜点数、猜不确定性的概率事件基本就是送菜，但是【弦歌】却偏偏和他赌了这个，总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最后算是平手。”

　　“赌骰子点数还能平手的？”，苏逸杨听得莫名其妙。

　　“我们赌的是点数的奇偶。概率本来是我所擅长的领域，但不得不承认基于弦论的异能确实非常神奇，甚至对我的异能有微妙的克制。她用掐住自由度的方式，直接限制了概率波的延展，确实让我措手不及，只可惜这种限制做得有些粗糙，我只是侥幸取巧绕了过去......最后骰子的一条棱卡进台子里，靠上的两个面分别是5和6。”

　　“从这次试探管窥，她的实力应该略胜我一筹。不过我在这个过程中收获良多，她在这期间等同于变相地向我展示了一些特殊微观操作的机理和一些影响相空间的特殊技巧，我之后能够小有突破，然后在升格网络的事件里帮你，也和这次切磋试探脱不了关系。”

　　“她这次跑到华夏来似乎就是任性的个人行为，看起来没有什么恶意，不然还真的不太好处理。不过我获得了灵感之后最近几个月进展不小，想出了一些对她的限制手法进行反制和突破的手段，还是很期待什么时候能和她再次交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