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上条当麻的追踪

御坂美琴跟随苏逸杨望着城市的星星灯火，沿着空旷的长街散步，经过苏逸杨这番侃侃而谈，她原本急躁的心情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回到苏逸杨的住所后，御坂美琴先是给父母打了电话。但是她的父母都没有接，似乎是在忙碌其他的事情，所以她给他们发送了短信和电子邮件，详细讲述了自己面临的困境和想要请求他们帮忙的地方。

　　紧接着，她借用苏逸杨的笔记本录制了一段视频，在视频中她以“学园都市战略级能力者Level 5【超电磁炮】”的身份，向公众揭露了学园都市的罪行，将迄今为止多个研究项目秘密克隆大量御坂妹妹并进行种种不人道实验的事实全部公开。

　　与此同时，苏逸杨帮她起草了投稿给外国媒体的邮件——这种涉及战略级能力者和机密研究计划的丑闻注定会成为爆炸性的新闻。与其等待这些媒体自己发掘热点，不如主动联系爆料，将具体的研究资料尽快散播出去，以达到最好的舆论效果。

　　随着御坂美琴完成录音，戴上耳机开始做后期的剪辑，稍显昏暗的房间里便只剩下嗒嗒的鼠标点击声和咔咔的键盘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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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学区，多摩平公园外】

　　夜晚的学园都市商业区依旧显得很热闹，当人行横道的红绿灯亮起，来来往往的行人就像是蚂蚁窝里的蚂蚁一样密集。

　　除去穿着正装但神色疲惫的上班族，学园都市的街道上最多的还是学生。夜晚的街上能够看到不同风格的学校制服，穿着淡蓝色制服短裙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聊着八卦，穿着更加严肃刻板的黑色制服的男生轻声细语聊着奥林匹克竞赛与课外补习班，更远处的学生团体则看起来像是标准的不良少年，他们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有着奇怪的纹身，戴着夸张的耳环，谈话时的语言也较为粗俗，话题总是离不开打架和泡妹。

　　然而在这些形形色色的群体中，也存在一些比较特殊的组合，比如留着刺猬头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高中男生和梳着整齐茶色短发看起来规矩而拘谨的初中少女——

　　男生名为上条当麻，面容很帅气，独特的发型也很吸引眼球。他的每根发丝都向上耸立着，宛如钢针一般，也不知道是使用了特制超级强力的发胶还是天生如此。他穿着毫无特点的白色衬衣和某不知名高中的校服长裤，衬衣最上端的纽扣没有扣紧，让他整个人都带上了松松垮垮的闲散气质，像是个无所事事的街溜子。

　　走在他旁边的女孩则截然不同，她穿着著名贵族女校常盤台学园的制服，这昭示了她国中生的身份。这女孩眼神沉静，茶色的发丝梳理得非常齐整，衣着打扮一丝不苟，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显得非常优雅克制，非常符合大家对于文静好学生或者大家闺秀的刻板印象。

　　这两个容貌同样出色但气质迥异的人走在一起，自然引起了少部分路人的注目。

　　部分想象力丰富的路过女性恐怕已经自动脑补出了“帅气不羁混混”和“文静好学生少女”之间的美妙爱情故事。

　　然而，作为故事男主角的上条当麻若是知道了这些路人的脑补猜测，肯定是要大喊冤枉的——因为他结识身边的“御坂妹妹”也不过是一周前的事情，更不要提什么奇怪的恋情了。

　　说到这个，便不得不聊聊上条当麻自幼时便拥有的奇妙运道：

　　一方面，他在各种生活琐事中总是略显倒霉，足以被鉴定为货真价实的非酋。玩抽卡游戏全靠保底，参加抽奖必定落空，生活中小概率的厄运总是降临在他身上，虽然每次的后果都不算严重，往往只是摔一跤造成擦伤之类的程度，但依然会给正常生活造成少许困扰；另一方面，他日常生活中折损的这部分运气似乎都被转化成了桃花运，即便他本人性格并不属于社交达人的类型，却总是能够因为种种原因跟不同背景不同年龄的各类顶尖美少女偶遇，此后还会因为各种巧合而不断产生交集。

　　对此，他的同班男同学们只能表示羡慕嫉妒恨——在这些青春期的家伙们眼中，如果真的能用生活琐事中无伤大雅的霉运以及偶尔小碰小伤为代价，换取和各路美少女的频繁邂逅和创造甜蜜恋情的契机，那也是完全值得的。

　　上条当麻这两天的遭遇就是这份桃花运的忠实写照：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街头偶遇御坂美琴之后，他又凭此机会认识了有着和御坂美琴相同相貌的御坂妹妹。

　　然后在接下来的数天内，他接连三次在不同场合偶遇御坂妹妹，分别遭遇了御坂妹妹帮他捡饮料、他帮御坂妹妹喂猫等一连串事件。

　　此时此刻，御坂妹妹正跟随在他身边，试图确保他会好好收养一只被遗弃的黑猫。两人朝着上条当麻经常造访的一家旧书店走去。

　　抵达书店后，因为不方便把宠物带进店里，上条当麻就把黑猫交给御坂妹妹照看。

　　这家书店的老板是个和善的大叔，他经常给热度不再的轻小说和漫画给出相当实惠的折扣，对于穷学生站着翻看漫画的白嫖行为也比较宽容，所以手头不算宽裕的上条当麻没事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翻看漫画，偶尔还会买上两本打折的漫画或者轻小说，也算是力所能及地支持一下老板的生意。

　　上条当麻推开店门时触动了铃铛，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提醒老板有客人上门。

　　上条当麻跟老板熟捻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朝着漫画区走去。

　　店铺里暖气开得挺足，所以他一进门就将外套脱了下来拿在手里。收银台旁边的小电视被调低了音量，但是路过时依然能够勉强听到里面播报的娱乐新闻：“...好的！接下来马上为您讨论现在最火热的话题，关于原野真由美的外遇纠纷......”

　　上条当麻没太在意电视里播报的花边新闻，他一边走向里侧的漫画区书架，一边扫视着周围的书架，在嘴里念叨着，“要不要购买一本关于如何养猫的书呢......果然还是算了，网络上应该有很多关于猫咪养育注意事项的经验帖和视频，能够免费获得的知识就没有必要浪费宝贵的生活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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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上条当麻走进书店后不久，穿着黑白条纹上衣和修身长裤的一方通行面无表情，慢悠悠地从阴暗的小巷子里走了出来。在他身后的巷子里，头发五颜六色的小混混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一方通行注意到了书店门口抱着猫咪的等待的御坂妹妹，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本来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身侧传来的话语声打断：“久等了，接下来的实验对象是我，御坂LB00042，那里的御坂LB00056在本次实验中只负责监督和善后处理——do.御坂LB00042提醒道。”

　　他扭过头，发现侧面站着的同样是有着御坂美琴外貌的御坂妹妹，背后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大提琴琴箱，按照惯例，这个琴箱里装的不是大提琴，而是战斗实验中需要使用的枪械和辅助武器。

　　一方通行嫌弃地嘁了一声，“什么嘛，所以说你们真的很容易让人搞错啊。”

　　抱着黑猫的御坂妹妹LB00056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动静，她的眼神就像是夜色下的湖泊般深沉。她最后看了一眼书店和里面的上条当麻，将黑猫轻轻放在地上，将喂了一小半的蛋糕放在旁边，然后朝着一方通行与御坂LB00042的方向走去：

　　“确认完毕，御坂LB00056将按照预定计划，负责实验的监督和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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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条当麻从书店里走出的时候，没有见到御坂妹妹，只有黑猫乖巧地蹲在地上，旁边摆着没有喂完的蛋糕。黑猫没有搭理旁边的蛋糕，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远处的方向，“喵呜~喵呜~”叫着。

　　他把黑猫抱起来，顺着黑猫注视的方向望去，很快注意到那个阴暗的巷子入口：“御坂妹妹是从这里离开的吗？”

　　上条当麻在踏进昏暗的小巷时放慢了脚步。他并不害怕黑暗，但是这种晦暗的角落总是很让人警惕，只是行走在其中，便让他汗毛倒竖，不由自主地担忧和提防黑暗里潜藏的危险。

　　他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头灯，白色的光勉强照亮了眼前逼仄的道路、肮脏的石砖、依附两侧墙壁的曲折金属管道和墙面上斑驳的涂鸦。他就这样慢慢前行了几十米，直到抵达窄巷尽头的T字路口，都没有任何发现。就在他准备放弃搜索返回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发现墙边金属管道的遮蔽下有一只翻倒的小皮鞋。

　　“这是......她的鞋子......？”

　　上条当麻蹲下身捡了起来，拿在手里还能感觉到鞋里的余温。现在是寒冷的冬天，鞋里有余温意味着皮鞋的主人还没有走远。但是如果御坂妹妹匆忙到连脱落的鞋子都来不及捡起穿上，意味着她可能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或者危险。

　　这种时候比较保守的做法是报告警备队，但仅凭一只掉落的鞋子也说明不了什么，可能并不会引起警备队的重视；如果御坂妹妹真的遭遇了危险，等他费尽口舌说服警备队出警、等待警备队协调警力赶来、再沿途进行追踪，那时候御坂妹妹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反倒是他自己现在距离御坂妹妹应该不远，或许还来得及追上去做些什么——上条当麻是标准的热血青年，他无法对可能演变成惨剧的危机视而不见，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朝着那个方向追过去。

　　在一路奔跑的途中，他看到了墙壁烧灼的焦痕，看到了无数玻璃瓶破裂后留下的大量碎片，看到了地砖的龟裂和凹坑，还有墙壁上密密麻麻如同蜂窝般的孔洞，这些场景让他的内心变得沉重。

　　诚然，这里的部分痕迹可能很久之前就已经存在，是普通地痞街头斗殴的残留，但是道旁一处破碎的电灯还冒着青烟，应该是刚刚被击毁不算太久，而酒瓶破碎后飞溅到墙壁的酒液也还没有干涸，这些都记录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战斗。

　　小巷里有穿堂风吹过，寒冷的空气帮助他在奔跑中略微冷静下来。他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局面进行了重新审视：

　　虽然御坂妹妹虽然不如御坂美琴那么厉害，但再怎么说也是Level 2的异能者；上条当麻确实没有见过御坂妹妹全力战斗的实力，但是在进行年度能力等级评定测试的时候，他曾见过其他同为Level 2的电磁系能力者制造出手臂粗细、蔓延十余米的电流，想必御坂妹妹的实力应该与之类似。

　　这种威力的电击完全足够击倒寻常的混混。所以想要击败御坂妹妹，逼迫她仓惶逃窜，应该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她遇到的敌人应该很强。

　　这里有两种可能：

　　如果未知的敌人是利用更强大的异能击败御坂妹妹，那么问题不算严重。自己的右手拥有特殊的异能效果【幻想杀手】，即便是御坂美琴这种战略级能力者的异能效果也能抹消，不论遇到怎样的异能者，他依靠着右手的特殊性都能有一线胜机。

　　但是从墙壁上疑似弹孔的密集孔洞痕迹来看，敌人所依靠的同样可能是枪械、机甲或者基于其他科技的武器，那么这件事就需要慎重对待了。因为科技的力量无法被【幻想杀手】影响，即便是一把简陋的自制猎枪，也能轻松取走他的小命；上条当麻很清楚自己的身手水平——以他的身手，和赤手空拳的混混对打往往能够战而胜之，但如果同时面对三个及以上空手的混混就只能落荒而逃。他或许勉强能算是街头打架的好手，但躲避子弹是绝对做不到的。至于比寻常枪械更加先进的武器便更不必提，他完全没有任何胜算。

　　上条当麻拥有着非常高尚的灵魂，他是那种愿意为拯救路人而付出生命的家伙——但这不意味着鲁莽和冒进。在面临仅靠自身难以处理的困境时，他也并不羞于向外界寻求帮助。

　　想到这里，他掏出了手机。

　　『说起来，自己第一次遇到御坂妹妹时，就是御坂美琴（bilibili）和御坂妹妹在争吵。但不论她们之间有怎样的别扭和矛盾，终究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既然妹妹大概率遇到了危险，本就应该优先通知作为直系亲属的御坂美琴（bilibili）......』

　　『御坂美琴（bilibili）是电磁系的Level 5战略级能力者。虽然我对付不了枪械或者其他基于科技的武器，御坂美琴（bilibili）却不怕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