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聚餐

食蜂操祈把现金卡举起来对着天空，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会是谁做的呢？......果然有点在意啊。”

　　她将目光投向苏逸杨，“话说，查清楚发生在学园都市的可疑事件和行为，应该也是警备队的职责吧？”

　　“理论上或许是的，实际上却没这回事。”，苏逸杨摇了摇头，“可疑的定义也太模糊了，学园都市里怪人很多的，警备队光是各种正经的刑事案件都查不过来，哪里有功夫管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相比较于有明显犯罪行为的案件，没有利益受损者报案的异常事件既不紧急也不重要，不是吗？除非有人报案声称这些现金卡都是他遗失的，或者证明这件事可能对社会造成重大危害，否则警备队是不会抽出警力干涉的。”

　　“虽然大笔资金的可疑流动也是金融犯罪科的调查目标，但是这些现金卡每一笔都不算多，即便累加在一起，也不见得能够得上门槛——而且大部分捡到的现金卡应该都被捡到的路人花掉了，洗钱也没有这么洗的......”

　　话虽是这么说，苏逸杨自己也有点好奇。

　　虽然他并不是那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好奇心而愿意投入大量业余时间和精力的类型，但是这件事情以警备队身份调查起来或许并不算困难。

　　礼品现金卡确实不记名，但是每张卡都有卡号，对应各自存有金额的不记名账户，这种卡片的办理记录可以通过警备队渠道查到，礼品现金卡的流通也并不像现金那么频繁。只要拿着手里这几张卡，借助警备队的权限从卡号和账户入手找到最初办理和购买的人，顺藤摸瓜找出它们从被办理开始的流动轨迹，这些流动轨迹的交点，很可能就是散发卡片的幕后主使。

　　等有空的时候，或许可以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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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食蜂操祈分别之后，苏逸杨又回到了熟悉的日常轨迹。

　　按照身份保密方案，他暂时没有将自己晋升Level 5的事情告诉其他人，而是状若无事地继续平静的咸鱼大学生生活。

　　在工程学院主楼，苏逸杨坐在教室末尾，一边翻着手里的教材，一边听教授以聊天的形式絮絮叨叨地引入要讲的话题。

　　“......虽然我们本节课最多只会涉及复分析和复变函数的一丁点皮毛，但是对于此前没有接触过复数的同学来说，这依然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

　　“在座各位可能从初中就听说过复数，少数在高中就接触了复数，比如物理竞赛中交流电以及阻尼震动的部分都会用到复数，但是可能还有很多同学所选的专业没有真正了解过复数，或者已经忘记了。所以我们依然要在这里简单地回顾一下。”

　　“复数最明显地特征就是它的虚部，很多文科生都觉得虚数非常神秘，很喜欢赋予虚数一些特殊的意义，就好像复数的虚部都蕴含着现实世界之外奇特世界的奥妙，象征着真实之外的某些不可见的奇特空间。”

　　“但是实际上我们学数学的知道，虚数其实没什么神奇之处。只是在代数计算中我们为了方便而构造出来的、不存在的抽象的结构——而这也并不特别，因为数学研究的就是各种抽象的结构本身，而被数学家构造和研究的抽象结构多如过江之鲫。”

　　“复数之所以到处都可以见到，甚至在非理工专业的外行人中都拥有了莫大的名声，主要原因是复数域拥有很多优秀的性质——”

　　“比如最重要的一条在于，它是包含实数的代数闭域，任意多项式都能够在复数域被分解，而很多重要代数定理都要依赖于这个重要性质；再比如，虚部的定义导致复数在有着二维向量的性质之余，其乘除法等效于对复数的旋转和缩放，在需要表达旋转、振幅、频率相关特性的领域时简洁好用。这些优秀的性质最终导致它作为方便的数学工具，在基础的科学和工程研究中被广泛应用......”

　　“复数虽然是一个简单、优美、好用的数学工具，但你其实也可以使用实数矩阵再加定义新乘法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来强行代替复数。各种所谓帮助理解复数意义的隐喻，都只是井中月般的比喻而已，并不是复数这个概念本身......”

　　“而复数的一切性质，都要从i^2=-1和a+bi这两个看起来异常简单直白的定义说起......”

　　在听课的时候，有时候苏逸杨会觉得有些困扰——教授为了配合不同学生的学习进度，有时会在比较简单易懂的地方依旧徐徐展开仔细阐述，苏逸杨这时候就很容易走神，而走神之后一不小心就会漏掉真正重要的部分。

　　想要让课程适配每个学生的学习速度，终究还是太难了。

　　按照苏逸杨的想法，以后模块化的视频教学势在必行——将讲解细分成一个个视频模块，学生能够随意选择自己想详细了解的模块、可以直接跳过“看一眼就懂”的部分的详细阐释、而在难的地方再点开详细阐释，随时暂停揣摩；老师也不需要每年拿着同样的教材不断复读、而是一劳永逸地制作完视频以完成教学任务，将精力投注于科研，平时只需要举行答疑课即可。

　　可惜的是，或许是受到保守派的抵制，或许是某种历史惯性，哪怕视频行业早已经兴旺了数十年，这种苏逸杨认为更加先进的教学模式一直没有在各高校得到足够的推广，大部分课程依旧在广泛采用复古的线下讲课教学模式。

　　随着下课时间到，学生们收拾东西熙熙攘攘地离开教室，苏逸杨慢悠悠地把笔记本装进书包，溜跶到一楼的大厅，在这里等待其他同学汇合一起去吃晚饭。

　　等待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掏出手机随便翻阅最近的新闻：

　　『魔物猎人新作DLC今日发售！体量不足但依旧好评如潮！』

　　『改编自国内小说的番剧《奥术神座》第二季今日于外网上线！网友感叹审查严格或只能网盘相见！』

　　『阿美利嘉州联邦演员、名媛、Level 5战略级能力者【风暴】奥莉维亚与两男友开房视频意外泄露引发持续热议，其真人秀节目《与风暴同行》收视率再创新高！』

　　前面几条新闻苏逸杨只是一扫而过，而最后这条则直接吸引了苏逸杨这个老色批的注意力。

　　Level 5【风暴】奥莉维亚•麦克奥利弗（Olivia MacAuliffe）是阿美利嘉少数公开真实身份的战略级能力者之一，也是被世界各地观众所熟悉的战略级能力者。她是爱尔兰裔移民的后代，肌肤白皙、相貌出众，晋升Level 5战略级能力者之后不久，就在身为娱乐业老板的叔父的怂恿下，主动公开真实身份踏进了娱乐圈。

　　她的第一个节目、也是赖以成名的节目，就是记录富家女兼战略级能力者日常生活的真人秀《与风暴同行》。经过媒体造势，这个节目一经开播就获得了足够高的热度。强大而神秘的战略级能力者日常本就让人好奇，而节目里记录的富裕奢华的生活也很能满足民众对于“富豪/名人”生活的期待，当然，她本人出众的相貌和身材也是能够吸引很多粉丝的潜在原因。真人秀节目热播后，随之推出的联名奢侈品则让她赚得盆满钵满。

　　她后续在多部电视剧中都有过客串，也曾经出演过几部电影，虽然演技颇受指摘，但是用华丽的异能代替特效的“无特效”影片也聚集有小部分簇拥，再加上粉丝支持，这几部电影也都没有亏本。

　　虽然奥莉维亚一直以来绯闻不断，经常更换男友，早就有私生活糜烂的传言，不过阿美利嘉在这方面非常开放，绯闻并没有带给她太多的负面评价，反而提升了她本人的讨论热度。而本年年初，在【青岚】平息了北卡罗来纳州的飓风“卡塔尼亚斯”之后，【风暴】则来到阿美利嘉南部，以异能强行平息德克萨斯的多个小型飓风和龙卷风，因为沾染了“超级英雄”的元素，她个人的商业价值也到达了顶峰。

　　苏逸杨其实有些怀疑这次视频外泄是不是某种炒作，但是作为老色批，如果能够因此欣赏到高规格的瑟瑟资料他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奥莉维亚不论是颜值还是战略级能力者身份都足够社保，新闻下方的评论区里诸多色批们早都已经摩拳擦掌了。

　　他打开群聊，果然各大瑟图群里也在聊这件事，一些神秘代码正在被不断复制粘贴，而他默默把神秘代码复制下来放在记事本里，准备回家后下载下来仔细审视批判一番。

　　就在这个时候，他等待的同学们终于到了。苏逸杨和他们汇合，一边商量晚饭在哪里解决，一边朝着教学楼外走去——这是他们例行的周五聚餐，也是忙碌一周后的放松和庆祝。